阴天是头发刘海长到能盖住眼睛的佐藤大树。
室外是阴天,室内也是阴天,同样是湿漉漉的,却有着完全相反的温度,毕竟室外是冰冷的水雾,室内是暖热的人体。山本世界习惯躺在床上看他,两手托在脑后,惬意自然,但不习惯在舞台上,在镜头前与他对视,可能是怕会产生什么不该产生的联想。骑在他身上的佐藤大树是不一样的风景,收起摄像头前刻意设计的表情动作,头发今年不染不烫,顺滑自然,是一朵小蘑菇,黑色的瞳藏在一缕缕汗湿发丝后,时隐时现,像云朵缝隙中的闪光的星星。
星星会降落,用他的小腹贴紧山本世界的肚子,胸膛挨紧胸膛,鼻尖探路,舌头紧跟其后,痒痒湿润,探进口腔,小心翼翼地开路。头发不仅遮挡佐藤大树的眼睛,还挡住山本世界的视线,令人烦躁。山本世界一手梳起佐藤大树额前的头发,借助汗水把它们全部固定在头顶,拨开云雾忽见月,面前人的眼睛比天上月还要亮,还要美,于是始作俑者羞于见月,掩饰般在人额头上落下一吻。
为什么明明没有喝酒,却像酩酊大醉一场又醒来,醉酒时觉得整个世界在震荡起伏,佐藤大树想起日前启程时飞机起飞带来的耳鸣,熟悉又遥远,他们久违地从日本飞往LA,跨越大洋,降落在陌生的国度。
他和山本世界此时在黑暗的酒店房间里进行一些回忆复刻。面对窗外去到哪都差不多的大都市夜景,时空穿梭感扑面而至,LA、纽约、台北,不同的目的地,同样的身边人。现在和当时,大概是有很大不同的,但又有什么不同呢?佐藤大树和山本世界一时都说不上来。
回忆来回忆去,也不过是一些鸡毛杂碎,无止境的琐碎片段,山本世界脑子闪过很多个好笑的佐藤大树,一时也挑不出什么重点能讲,只能笼统地下定论说,你那时候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。
诶——佐藤大树拉长了声音,倒也没有反对,追问现在呢?现在呢?
现在也是。山本世界无情地否定他的这些年生理和精神上的成长。
好吧好吧。佐藤大树倒在床上,伸手关掉房间的灯,三两下把自己脱得剩一条内裤,翻身像八爪鱼一样寻找可攀附的东西,既然没什么好聊的,那不如做些放松身心的事情。
身上忽然扑过来一个人,山本世界还没来得及思考,手就已经条件反射揽住来人的腰,情欲还未点起,他只是在想佐藤大树最近好像重了一点。手掌往下盖住屁股蛋子,好像练得更圆润了,拍一拍,弹性也不错,佐藤大树也不羞,痒得咯咯笑。
应该是这时候开始醉的,不然山本世界怎么会跟着发出了憨厚的傻笑声,佐藤大树把脸埋在他颈窝里笑,脸蛋情不自禁地蹭蹭,像小动物跟主人撒娇,表达讨好。
今天做了什么,明天要做什么,从前又发生过什么,通通变成了无关紧要的事,肌肤紧贴超过限度,汗淋淋的恶心又上瘾。拍新曲MV时佐藤大树在山本世界手上开飞机,现在是在人身上低空飞行,跑道变得更加宽敞,飞机是否能起飞,受跑道和飞行员的双重限制,很不巧,山本世界既是跑道也是飞行员。
不守规矩的飞行员要对飞机先生动手动脚,先检查一下机身表面是否破损,从屁股开始,揉搓几下使其放松,跳舞的时候才能更加舒展,内裤真是大阻碍,脱掉,通通脱掉,屁股会被揉得热热红红,拍一拍有柔软回弹。刚刚说到有什么不同,山本世界想佐藤大树的屁股还是跟以前很不一样的。嘴和手各司其职,分工合作,手在检查屁股下半身,嘴负责上半身,要测试乳头是否正常立起,调查胸肌柔软程度,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内容。
不仅外部,内部当然也是要仔细检查的。飞行员先是用舌头检查了佐藤大树的口腔,嘴巴被填得满满的,飞行员的舌头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,几乎深入到喉咙,搅得口水一阵阵分泌,发出啧啧的响声。检查内部还有另一种方式,需要道具辅助,不过一般用手指就可以了。飞行员从床头柜摸出润滑液,直接淋到飞机屁股表面,大量冰冷的液体顺股沟润泽一切,很快便融化作自身的东西,开拓的过程缓慢煎熬,是引擎启动的准备。找到内部的开关,比如口腔上颚,穴道前列腺所在,佐藤大树发出唔唔的声音,腰轻微地扭动,山本世界就知道点火成功了。
飞行员也需要调动所有感官去跟飞机成为一体。佐藤大树报复般用勃起的性器在他新买的裤子上磨蹭,像小狗撒尿标记一样,把粘稠体液涂抹到自己的领土上,也要把不安分地把手伸进去,手凉,冻得山本世界一个激灵,差点咬到佐藤大树的舌头,而后又轻轻用舌尖施以安抚,口腔交流主打缠缠绵绵,无尽无涯,延长时间的宽度。
不用开灯也能知道,佐藤大树的嘴唇一定微微肿起了,跟平日拍杂志会在嘴上涂亮晶晶唇蜜一样,山本世界的胡子还磨得他唇周生疼,所以不让亲了,微微喘着气从人身上坐起来,飞机先生今晚想要自行飞翔——但仍然需要帮助。
现在的无人驾驶技术虽然已逐渐成熟,但还是需要一个人坐在驾驶位以防万一,同样的,佐藤大树在独自飞翔的时候还是觉得身边有个人会安心一点。日常勤于锻炼,身体着实漂亮又有力,壮实了许多的臂膀衬得腰肢线条十分美好,户外灯光微弱,只窥得模糊的轮廓,朦胧的色情感。
被紧致湿软的穴道完全包裹的瞬间,任山本世界自诩定力再好,电击手指电击屁股也能屹然不动的他也要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。黑暗中朦胧的腰前后扭动,波浪一下一下冲打海岸,潮湿的,富有节奏的。这是山本世界十几年前就开始教他的wave,结果最后还是得由自己来验收。他看见佐藤大树的头发又一片一片地掉下来了,又遮住了眼睛,可能是因为才刚开始,没到忍不住声音的程度,所以沉默,所以面无表情,所以让人忍不住想要击碎这伪装。
引擎发动的轰鸣声越来越大,螺旋桨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。佐藤大树摆动的同时也俯身悄悄用紧贴的身体增加对前面的刺激,他好像在乞求帮助,哼哼出声,但是说好了的,今天是无人驾驶,山本世界只是帮助他固定好手的位置,给他更多的支撑力。对于自己身体的把握竟然还不如他人,这是很恐怖的事情,飞行员抓紧他的手,加上一点技巧,稍微转换角度,去触碰他不敢涉及的区域。
断续的呻吟一点点漏出,佐藤大树弓起身体,颤抖地缩紧后穴,高潮快速而短暂,大脑空白了几秒,大概是已经完成了起飞冲上云端又降落的过程,燃油不足,失去力气,软绵绵地趴在山本世界身上喘气。
山本世界再次梳起他的头发,离得近了,眼睛也习惯了黑暗,自然能看清对方的脸,汗津津的,眼神在放空。山本世界莫名觉得好笑,笑他好弱,双手穿过身上人的腋下把他托上了一点,问:“起飞了吗?”
佐藤大树思绪缓慢,过了一会才理解他的意思,张开双臂做飞翔动作,说:“启航啦!”然后又整个人瘫软下来,说:“我降落了,我要睡觉了。”
还不能睡,还要起床清理洗澡,山本世界任由他自我欺骗,说好吧,睡觉吧。
希望明天是个晴天。